案例一：學生長跑后猝死案

小強（化名），男，漢族，15歲，生前系武漢某大學附屬中學（以下簡稱“附中”）高中一年級206班學生。

2003年10月，小強經(jīng)確診患有肥厚型心肌病。2004年7月，小強被附中錄取，入學體檢時，醫(yī)生發(fā)現(xiàn)其有心臟病，小強如實陳述其心肌病史，體檢檔案對此記載。

2004年12月9日，下午第二節(jié)課后，附中組織學生參加冬季越野長跑比賽。小強堅持半個小時（16：30-17：00左右）完成約3000米長跑。長跑結束后，小強繼續(xù)在學校上完晚自習（18：30-20：10）。騎自行車半個小時后回到家，剛一進門對父親說了句“下午跑得好累??！”便倒地不醒，小強父親隨即撥打120急救電話，后經(jīng)廣州軍區(qū)武漢總醫(yī)院搶救無效，于22：10被宣告身亡，診斷結論為猝死。

2004年12月22日至2005年1月22日，小強父親多次與附中就事故處理的問題進行協(xié)商。小強父親提出只要學校對事故有認責意識，經(jīng)濟補償除人道救助外適當考慮責任因素，對學校應負的責任可論而不究。但是，學校最初只打算僅以5000元慰問了事，之后口頭表示以人道救助名義和教工捐款形式給予總額不超過3萬元的經(jīng)濟補償，自始至終拒不承認與事故相關的過錯責任，拒不承擔與實際責任相應的經(jīng)濟賠償。

雙方協(xié)商未果，小強父母決定通過法律程序解決有關問題，便找到我們湖北省未成年人維權服務中心，希望提供法律幫助。中心接受小強父母的委托，指派我擔任其訴訟代理人。經(jīng)調查取證，尤其是小強同班同學的證人證言，以及收集有關心臟病的醫(yī)療知識，并咨詢專家意見，在充分的庭前工作基礎上，我們于2005年4月20日向武漢市洪山區(qū)人民法院提起民事訴訟，狀告附中及其上級主管單位武漢某大學，索賠經(jīng)濟損失和精神損失合計30.6萬元。

2005年6月16日及2006年3月8日，本案先后兩次開庭審理。我出庭發(fā)表代理意見：

1.小強系附中學生，附中華附中對其負有教育、管理、保護的義務；

2.附中在組織小強長跑活動中存有過錯；

3.由于附中的過錯，導致小強猝死，該過錯與猝死存在法律上因果關系；

4.附中應依法承擔過錯賠償責任，武漢某大學承擔連帶賠償責任。

2006年3月16日，武漢市洪山區(qū)人民法院作出一審判決：原告的損失為20萬元，自行承擔40%的責任，被告附中承擔60%的責任即賠償原告12萬元，被告武漢某大學不對獨立事業(yè)法人的附中承擔連帶賠償責任。

案例二：學生集體食物中毒案

2005年9月22日晚6時左右，河北某中學的部分學生軍訓結束、下課后，到學校開辦的食堂就餐，飯后有72人出現(xiàn)中毒癥狀，46人情況嚴重，被分別送入醫(yī)院搶救、住院治療，后經(jīng)檢測、診斷為急性毒鼠強中毒。后學校在學生病情好轉后就陸續(xù)為他們辦理了出院手續(xù)。經(jīng)公安機關偵查，學生中毒事件是因學校膳食科會計余某不滿對其的調動故意投毒所致。2005年9月24日余某被刑事拘留，9月29日被依法逮捕?，F(xiàn)余某因涉嫌投放危險物質罪被提起公訴，案件正在審理之中。

毒鼠強別名一掃光、三步倒，僅從這些別名就可以看出該藥具有劇毒。毒鼠強的化學性質十分穩(wěn)定，1952年發(fā)現(xiàn)以毒鼠強處理過土壤生長的冷杉，4年后結的種籽還能毒死野兔。毒鼠強被動物攝入后以原毒形式存留體內或排泄，主要通過血液進入中樞神經(jīng)系統(tǒng)發(fā)生毒性作用。毒鼠強在1991年就被化工部、農業(yè)部明令停止使用。人毒鼠強急性中毒癥狀主要表現(xiàn)為四肢抽搐、驚厥、口吐白沫，小便失禁等，如不及時治療，中毒者可因劇烈的強直性驚厥導致呼吸衰竭而死亡。

本案所涉46名學生中毒后，均表現(xiàn)四肢抽搐、驚厥、口吐白沫，小便失禁等癥狀，因此學生在身體及精神上均是無比痛苦的。中毒事故發(fā)生后學校及政府采取了積極搶救措施，并承擔了全部醫(yī)療費及住院期間的伙食費用。學生在醫(yī)院住院十天至兩個月之間，經(jīng)鑒定機關鑒定，余某此次投毒造成9名學生重傷、8名學生輕傷、29名學生輕微傷。目前除一名學生休學外，其他學生均已回校上課，但絕大多數(shù)學生表現(xiàn)為頭痛、視力下降、胃痛、學習成績下降等癥狀。由于該案件因受害人為學生且人數(shù)眾多，后果特別嚴重，多家媒體進行了報道，此案在河北省有重大影響。關于賠償問題，學校及政府開始以教育部《學生傷害事故處理辦法》有規(guī)定為由而不同意賠償，后在學生家長及律師多次洽商的情況下，同意按照法院的判決依法賠償。

目前，此案經(jīng)過法院數(shù)次調解，各方已基本達成一致，學生獲得賠償?shù)臄?shù)額已超過了法律規(guī)定賠償標準的十余倍，相當于當?shù)厝壷了募墏麣埖馁r償標準，并且學校同意學生此后因毒鼠強產(chǎn)生的醫(yī)療費用將由學校承擔。

發(fā)生在小學校園內的學生傷害事故

【本案焦點】

1.在小學校園內發(fā)生的學生傷害事故，學校是否應該承擔責任？

2.原、被告都是小學生，他們之間的責任如何劃分？

3.小學生證人證言是否具有法律效力？

【案情簡介】

在2008年奧運前夕，第一次在我國舉辦奧運會的喜悅洋溢在每一位中國人的心田，于是各地都在進行運動會以示慶賀。2008年5月8日下午兩點多鐘，安徽省合肥市長豐縣中德友誼小學還沒有正式上課，很多孩子都在操場上進行運動會前的練習，有在跑道上跑步的，有在單、雙桿上玩耍的。就在這時，一個叫肖某的年僅6歲的一年級學生從單杠上下來，朝操場北側的跑道上跑去，在跑道邊緣摔倒了，她的右眼受傷，經(jīng)過治療，最終被鑒定為八級傷殘。

因為當時六年級的張某在跑道上練習跑步，看見肖某摔倒后，他躲閃不及，也摔倒在跑道北側的混凝土塊上，右手也摔破、流血了。于是，肖某的父母就認為她的傷是張某撞的，在協(xié)商無果的情況下，肖某把張某及其父母還有中德友誼小學都起訴到長豐縣人民法院，在一審訴訟的過程中，肖某撤回對該小學的起訴，一審法院判決張某的父母賠償肖某各項損失33000余元。因為張某的父母都是農民，不認識幾個字，也不能完全理解判決的含義，不知道上訴的含義，他們也沒有提出上訴。但是肖某的父母認為一審判決的賠償數(shù)額太少，提出上訴。在二審訴訟期間，張某及其父母委托了我作為代理人，我提出了撤銷原判、本案應發(fā)回重審的代理觀點，認為中德友誼小學應承擔主要責任。二審經(jīng)過審理后，沒有調解好，最后上訴人肖某撤回上訴了。

【辦案過程】

接受張某及其父母的委托后，我就立即趕往合肥市中級人民法院查閱卷宗材料，發(fā)現(xiàn)原告肖某在一審訴訟期間對于她的傷是如何形成的這一點沒有提供充分的證據(jù)加以證明。于是，我就開始對事故的原因進行調查。先來到事故發(fā)生的現(xiàn)場去看看，發(fā)現(xiàn)那里的操場在一年多之后還依然非常破舊，跑道上散落著很多磚塊，跑道沒有修好，有很多小石子，而且單杠、雙杠都很高，下面還墊著磚塊。我找到學校的校長了解當時的情況，校長不予接待。我又找到當時在現(xiàn)場的兩個學生調查取證、了解當時的情況，同時我也見到了張某本人，向他了解當時的情況，并且與中院協(xié)商，申請這兩個學生出庭作證。開庭時，那兩個學生證人在其監(jiān)護人在場的情況下，出庭作證了，張某本人也在法庭對當時的情況進行了陳述。開庭后，法院又對本案的處理進行了多次調解，張某的父母認為不是自己的孩子撞傷了對方，而是老師要求張某承認撞傷肖某的，因此，他們感覺到冤枉，不愿承擔超過15000元的補償，在法院調解無果的情況下，上訴人撤回了上訴。

【分析與建議】

（一）學校讓學生按照老師寫的證明不能作為認定事實的依據(jù)

在肖某這個無民事行為能力人在學校受到傷害后，因為張某從她身邊經(jīng)過了，所以，他當時的班主任范老師要求他寫事情經(jīng)過，他按照實際情況寫了三遍，范老師都說不行，直到他按照老師的要求寫他與肖某相撞后老師才滿意，才讓他回家。同樣，與張某同時在操場上練習跑步的代某、周某、沈某等學生及其他作證的同學也都是在老師的指使下簽字的。這些學生一審沒有出庭作證，老師在讓這些孩子寫證明時，也沒有讓他們的監(jiān)護人在場?！栋不帐∥闯赡耆吮Ｗo條例》第四十九條規(guī)定：“對未成年人進行詢問、訊問時，公安機關、人民檢察院、人民法院應當通知其法定代理人到場。”同樣，對于學校而言，如果要向學生詢問情況，也應該通知這些學生的法定代理人到場，在其法定代理人不到場的情況下，出于對老師的敬畏，老師怎么說學生怎么做，特別是這些都是未成年的孩子，也不知道自己的說法會產(chǎn)生怎樣的法律效果，對于他們來說只要能在老師那里過了關，一切問題都解決了，對此，我是有看法的。我們都知道學校是教書育人的地方，不僅要傳授文化知識，也要傳授法律知識，乃至做人的道理，才能把一個個孩子培養(yǎng)成為建設國家的棟梁之才，當張某的母親范恒英到醫(yī)院里去看望肖某，她也告訴了這個阿姨她的傷不是張某撞的，而如果通過作偽證可以獲得賠償?shù)脑挘敲催@個孩子以后就沒有了是非觀點；對于張某來說，自己在老師的指使下違心說的話，現(xiàn)在糾正了，但是法院依然沒有采納，那么這將使同樣是未成年人的張某對法律失去信任。對于其他被老師要求寫證明的孩子也會出現(xiàn)這樣的問題，也就是說學校為了推卸自己的責任，已經(jīng)嚴重背離了一個教育機構的職責，是一種嚴重干擾民事訴訟、逃避責任的行為，是一種應該受到處罰的行為。這個問題在其他學校傷害事故中也不少見，加強對學校責任的管理，會有利于人才的培養(yǎng)，但是，因為肖某撤回對該校的起訴，導致沒有人去追究該校的責任。

（二）小學生在學校里發(fā)生的傷害事故，學校是不能免責的

本案中，我注意到中德友誼小學學校的教學設施存在瑕疵，主要表現(xiàn)在雙杠的高度不符合國家規(guī)范、且在操場上、跑道旁有很多堅硬的石塊、磚塊、混凝土塊等危及學生健康的物品。

根據(jù)國家有關體育器材的標準規(guī)定，在小學對于不具有杠面彈力性能的雙杠器材的規(guī)格，杠高的尺寸在700mm～1300mm之間，因此對于一、二年級的學生和五、六年級高年級的學生不應使用相同的雙杠，也就是說對于肖某這樣在上小學一年級的學生應適用700mm高度的雙杠，但是中德友誼小學只有一個雙杠，而且雙杠的高度肯定大于700mm，可能都不止是1300mm；單杠的高度在1000mm-2000mm之間，但是該校的單杠的高度也要在這個高度的上限。正是由于該校的單杠、雙杠太高，致使包括肖某在內的小學生只有通過在杠下墊磚塊、石塊的方式才能使用這些體育器材。正是這些墊在學生腳下的磚塊、石塊成為了傷害肖某的兇手，這些磚塊、石塊是中德友誼小學在修建圍墻時剩下的，該校沒有及時清理。肖某是在從操場上單杠的位置往跑道上跑的時候，被雙杠旁邊的石塊絆倒了，絆趴倒在地面上，她的眼睛的傷是她的面部撞擊地面形成的，不是張某通過身體的接觸碰撞造成的。就是現(xiàn)在，該操場上依然散落著很多紅色的磚塊，安全隱患依然沒有消除。特別是該校的跑道簡直就是一條石子路，路面上到處都是小的石頭。

中德友誼小學疏于對學生的管理表現(xiàn)在：由于該校是個小學，其百分之百的學生都是無行為能力人和限制行為能力人，因此，不論是上體育課還是在業(yè)余時間，一旦有學生要使用體育器材，都應該有老師在場負責管理、指揮。隨著奧運會的臨近，各中小學也用舉辦運動會的形式迎接奧運，老師在班里布置讓學生在課余時間去練習報名參加的項目，當時老師并沒有在場、對于體育實施的使用也沒有專門的指導老師。盡管該校有安全制度，在大會小會上也對學生進行安全教育，但是這都不能免除該校應承擔的責任。

《未成年人保護法》第22條規(guī)定：“學校、幼兒園、托兒所應當建立安全制度，加強對未成年人的安全教育，采取措施保障未成年人的人身安全。學校、幼兒園、托兒所不得在危及未成年人人身安全、健康的校舍和其他設施、場所中進行教育教學活動。”

《安徽省未成年人保護條例》第26條規(guī)定：“學校、幼兒園、托兒所應當保證校舍和活動場所具有符合國家規(guī)定的安全、衛(wèi)生、通風和采光條件，配備符合國家規(guī)定標準的教學、生活設施，并及時維修、改造存在安全隱患的設施?！?/span>

《學校傷害事故處理辦法》第4條規(guī)定：“學校的舉辦者應當提供符合安全標準的校舍、場地、其他教育教學設施和生活設施?！钡?span>8條規(guī)定：“學生傷害事故的責任，應當根據(jù)相關當事人的行為與損害后果之間的因果關系依法確定。因學校、學生或者其他相關當事人的過錯造成的學生傷害事故，相關當事人應當根據(jù)其行為過錯程度的比例及其與損害后果之間的因果關系承擔相應的責任。當事人的行為是損害后果發(fā)生的主要原因，應當承擔主要責任；當事人的行為是損害后果發(fā)生的非主要原因，承擔相應的責任?！钡?span>9條規(guī)定：“因下列情形之一造成的學生傷害事故，學校應當依法承擔相應的責任：(一)學校的校舍、場地、其他公共設施，以及學校提供給學生使用的學具、教育教學和生活設施、設備不符合國家規(guī)定的標準，或者有明顯不安全因素的；(二)學校的安全保衛(wèi)、消防、設施設備管理等安全管理制度有明顯疏漏，或者管理混亂，存在重大安全隱患，而未及時采取措施的……”

《合肥市中小學校學生人身傷害事故預防與處理條例》第11條規(guī)定：“學校舉辦者和學校應當提供符合國家和省規(guī)定的安全、衛(wèi)生標準的校舍、場地以及其他教育教學和生活設施設備?！钡?span>25條規(guī)定：“學生人身傷害事故的責任，應當根據(jù)相關當事人的行為與損害后果之間的因果關系，依據(jù)過錯責任原則確定。法律、法規(guī)另有規(guī)定的，從其規(guī)定?！钡?span>26條規(guī)定：“ 有下列情形之一，造成學生人身傷害事故的，學校應當依法承擔相應的損害賠償責任：（一）學校的校舍、場地，學校提供給學生使用的其他教育教學和生活設施設備, 以及藥品、食品、飲用水等,不符合國家、省、市安全衛(wèi)生質量標準或者使用標準的；（二）學校的安全保衛(wèi)、消防、設施設備管理等安全制度有明顯疏漏，或者管理混亂，存在安全隱患的……”《最高人民法院關于貫徹執(zhí)行<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若干問題的意見（試行）》第160條規(guī)定：“在幼兒園、學校生活、學習的無民事行為能力的人或者在精神病院治療的精神病人，受到傷害或者給他人造成損害，單位有過錯的，可以責令這些單位適當給予賠償?！?/span>

根據(jù)上述法律規(guī)定，中德友誼小學應承擔這次事故的主要責任。但是肖某在起訴該校后，卻又撤訴了，這使得該校沒有承擔肖某的賠償責任。

在二審訴訟的過程中，原本很有希望把本案發(fā)回重審，發(fā)回重審后，追加中德友誼小學為共同被告，以使得肖某能夠獲得更多的賠償，但是卻因為肖某的兩次撤訴，使得她的右眼在構成八級傷殘的情況下，才獲得三萬余元的賠償，真是太遺憾了！

（三）小學生的證人證言是否可以作為定案依據(jù)的問題

因為在一審訴訟過程中，作為原告的肖某只提供了一份中德友誼小學出具的說明，來證明她的右眼是張某撞傷的，而這份證明的依據(jù)是老師要求幾個學生在沒有監(jiān)護人在場的情況下、學生按照老師的要求寫的證明，在一審開庭時，這些學生都沒有出庭作證。在二審開庭時，有兩個未成年人學生出庭作證了，但是由于上訴人撤回上訴，使得法院并沒有對這些證言是否可以作為證據(jù)予以認定。但我認為，根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70條規(guī)定：“凡是知道案件情況的單位和個人，都有義務出庭作證。……不能正確表達意志的人，不能作證?！薄蹲罡呷嗣穹ㄔ宏P于民事訴訟證據(jù)的若干規(guī)定》第53條規(guī)定：“不能正確表達意志的人，不能作為證人。待證事實與其年齡、智力狀況或者精神健康狀況相適應的無民事行為能力人和限制民事行為能力人，可以作為證人。”因此，這些無民事行為能力、限制民事行為能力的小學生可以作為證人出庭。

（四）在學校發(fā)生的傷害事故，受害者的監(jiān)護人是否要承擔責任的問題

從本案的判決結果來看，作為原告的肖某的監(jiān)護人沒有承擔責任，在她撤回對學校起訴的情況下，全部責任都是由作為被告的張超的監(jiān)護人承擔的。筆者對于這樣的判決是有不同看法的。我認為作為肖某的監(jiān)護人也應該承擔小部分責任，畢竟在沒有正式上課之前，作為監(jiān)護人不應放任孩子的行為，因為肖某是云南人，不會說普通話，而且還是隨到安徽打工的父母到該校臨時借讀的，沒有學籍也沒有辦理人身傷害的意外保險，因此，其監(jiān)護人更應該多對其進行安全教育，多關注孩子的健康，而不是對孩子的行為不管不問。如果肖某在奔跑的過程中能夠注意腳下、注意其他在操場上運動的同學，也不會出現(xiàn)自己的眼睛被摔傷、張某被冤枉的后果的。從這個角度來說，法院沒有判決其監(jiān)護人承擔責任，也是不負責任的。

總之，筆者認為這個案件是不該撤訴的案件，兩次撤訴的結果只能是替學校免除了責任，但是對于處于原、被告地位的兩個未成年人學生來說都是不公平的，因此，筆者希望通過這個案例能夠使更多的人清醒——不要輕易放棄自己的權利。